短期应该都不会用这个号了,大家有缘再见叭!(*ฅ́˘ฅ̀*)

【凛绪】单箭头

衣更真绪第一次见到朔间凛月的时候,朔间家的大房子里正在办宴会宴请宾客,穿着正装西服,领结规矩的系好的小少年怯怯的跟在妈妈的身后,刘海将脸包得小小的,被迫向各个不熟悉的人打招呼,愁苦的八字眉显示主人心情并没有被热闹的氛围所感染。

衣更真绪当时趴在墙头上,甩着两条成长期又细又瘦的腿,六分不安分因子被他好欺负的样子挑成了十分,手欠的抓了个小石子扔过去,正中那颗又大又圆的妹妹头。

对方转过头来,先是迷茫四顾,然后嘴瘪了瘪,正在衣更真绪以为他要哭出来,准备趁机开溜的时候,他硬是把眼泪憋回去了,拉了拉旁边大人的衣服,指着墙头上的他说,快抓小偷。

后来两个人又在国小里相遇,朔间凛月小时候长得像女孩子,不怎么参与男孩子喜欢的踢足球之类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活动,长筒的白袜子纤尘不染,小皮靴也擦得发亮,往那儿一站就像个会发光的白软团子,在学校里有不少性别不论的追求者。

但被当成小偷狠狠打了一顿屁股,还赔出去一套喜欢的漫画书后,衣更真绪隐约觉得这个人搞不好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欺负,说不准秉性还挺恶劣。

他在邻桌小胖子的模型飞机里悄悄塞石子,结果只有小胖子的飞机在手工课上没有飞起来,气得哇哇大哭;他在野外露营时告诉去嘘嘘的小伙伴,某种藤蔓的叶子适合替代手纸,而对方回来之后不可描述的部位便中毒紫得发亮,被全班嘲笑了很久;他还会趁其他小朋友午睡的时候在他们脸上乱涂乱画,等他们追究起责任就胡乱指摘。

嗯嗯,好像是A吧……但是B也来过……但是他们人都不错诶,我相信他们不会做这种事的啦……

反正他最无辜了。

衣更真绪一直在期待着,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能在哪天被人认清本质,人人喊打,然后他痛定思痛重新做人,就像棵歪脖子树苗被人砍掉侧边的枝丫一样。

但朔间凛月居然真的就歪着脖子一直长到了现在。

“我做不了什么顶天立地的大树啦,我只是棵小小的常春藤,缠在真绪的身上,只要真绪不倒下的话我就会一直会长得很漂亮的哦。”

谁要看你漂亮不漂亮啊!

小衣更真绪义正言辞的教育他:漂亮不能当饭吃,没人会因为你漂亮就雇佣你的。

而对方托着腮帮子看他,只拖长尾音哦——了一声。

但在多年之后,两个人同时从学校毕业,衣更真绪选择了去电视台工作,多方打点诉求,让对方的录用名额变成两个人。他想了想,除了长得好看,他想不到有什么别的理由会让自己鬼迷心窍的带上一只拖油瓶。

“我在白天没有精神,没有部门会录用一个白天提不起劲的员工的,没用的老哥演出时赚的微薄薪水光是养活自己的乐队就够吃力了,家里人对我也不好,如果真绪也不管我的话,说不定某一天我就会死在你家的门口。你听过那个新闻吗,狗狗被主人赶出家门,但乖乖的哪儿也没去,最后饿死在家门口的新闻,好惨好惨的……”

衣更真绪知道他是又在胡说八道了,但看着他又露出愁苦的八字眉和水汪汪的大眼睛,手指小幅度的拨弄了两下想要牵他的手,想了想又有点害羞不安的缩回去,他就很没出息的心软了。

就连出发那天的行李都是他去帮忙打包的。

他轻车熟路的翻过墙壁,跳进朔间家的大院子里,拿小石子砸了下朔间凛月的窗户玻璃,不一会儿,一个圆圆的脑袋探了出来,像高台上的公主对前来营救他的王子一样,很是兴奋的挥了挥手。

那天月光清丽且柔和,映照在已经逐渐褪去年少稚气的青年脸颊上,泛着层神眷似的薄光。

刚到电视台的日子忙碌且辛苦,衣更真绪和朔间凛月住隔壁,说是隔壁,因为对方时不时的‘我好想你啊,就来看看你’,和原来做同学时也没有什么差别。

同期进入的几个小年轻,被分到同一个新的项目组里。衣更真绪包揽了很多的工作,不仅有自己的,也有其他人的,他信奉着多做是福的道理。反观朔间凛月,自己的事倒是早早的就做完了,按他的说法是拖下去会更麻烦,但是如果有其他人看他闲着,请他帮忙的话,则会毫不留情的拒绝,还很不客气的指责对方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肯定是没法转正的,不如现在就早早的走掉好了。

衣更真绪为此很捏了一把汗,还替他的臭脾气赔了不少礼,但时间久了,他发现自己这么做纯属多余。

青年的人缘不仅没有因此变差,反而在项目组里大受欢迎。女生们会询问他关于保养品的选择,男生也爱和他一块儿玩,知道他喜欢吃甜食之后,各种小零嘴也会格外的照顾他,比学校里的knights那群人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世界上就是有明明实力超群,但平日里只靠外貌和撒娇为生的讨厌家伙的。

朔间凛月在实习组里满载而归后,顺利的和他一块转正留职。不过很快,他们就接到了个让青年很苦手的工作——去野外观察场地并且录制纪录片形式的视频。

朔间凛月为此闷闷不乐了好几天,晚一点的时候跑过来找他,企图说服他一块申请换一项工作。

“最好是呆在室内就能完成的工作,像是拍写真啦,制作点心之类的,既不用晒太阳也不用到处跑动,”朔间凛月大咧咧的躺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抱枕:“像那种需要劳作的活就交给四肢发达体力充沛的笨蛋不就行了,反正他们像猴子一样有莫名其妙用不完的精力。”

衣更真绪有种膝盖隐隐中了一箭的错觉,他忍不住在笔记本上划了一道:“新人的话只能从这种基础的工作做起啊,况且跟着熟悉的项目组一块跑我们又不用负责什么,只用记录就可以,怎么能说换就换呢?”

“听上去像跑腿小弟一样,是很适合真绪的工作,但是不适合我。”朔间凛月翻了个身,把背影对着他。

“那你可以去做其他的啊,”衣更真绪觉得自己还挺心平气和的,简直称得上温和:“反正老大那么喜欢你,拜托他一下就可以留在本部了。”

停了好一会没人回答,衣更真绪回过头,青年抱着抱枕坐在了床沿上,眼睛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停了停,道:“你呢,不跟我一起吗,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本部,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又不是把你留在战场上,至于说的这么凄惨吗。”

“讨厌的工作,讨厌的真绪。”

“喂。”

“这种表演杂耍一类的工作竟然比我还重要,你究竟对我……”朔间凛月想了一下,把剩下的话咽下去,自暴自弃似的:“算了,我在你心里大概还没有门口那个卖酥饼会额外送你一碗绿豆粥的阿婆重要,我就知道。”

“……”

“你早就嫌弃我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见他不回应,朔间凛月把抱枕放在床上,看了它一眼,那上面是个衣更真绪很喜欢的漫画主角,有着八块腹肌和坚毅的眼神。朔间凛月看着看着,表情更加忧郁了。

眼见熟悉的八字眉又要出现,衣更真绪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青年已经霍然站起身来,摔门而去。

衣更真绪一晚上都没睡好,倒不是什么心理上的没睡好,而是生理上的。新员工的宿舍隔音很差,平时的朔间凛月就算晚上醒着,也会安安静静的,今天晚上愣是看了一晚上片子,先是看恐怖片,接着看战争片,衣更真绪在各种鬼哭狼嚎里辗转到了深夜,好不容易眯了会眼,又被一声“不要死啊!!!!!!!!——”给硬生生从睡梦里拽出来。

这人就是典型的我不开心,全世界就陪着我一起不开心吧的自私症重病患者。

第二天,衣更真绪挂着两个黑眼睛,揉着作痛的太阳穴爬起来继续工作。他和朔间凛月的办公座位隔得有点远(对方因为老大的青睐被特准搬进冬暖夏凉的单间办公室里),平时还觉得要找他有些麻烦,现在倒是正好,他也没精力再去照顾青年的心情,即使对方主动跑过来再让他帮忙,他也会坚定立场不会再给自己惹麻烦。

他觉得自己是把他惯坏了,准备把人晾个几天,冷静冷静。

然而青年像是预料到了他的反应,再也没来主动找过他。公司一起的活动,两个人坐在相邻的位置吃东西,他也没再提过让真绪帮他洗筷子拿调料,夹菜时手臂不小心碰到一起,还会赶紧礼节性的道歉。

他仿佛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已经知道了’,一夜之间就从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婴儿长大成人,用不着他的担心和照顾了。

衣更真绪见状很是欣慰,他多年所许的生日愿望终于一朝成真。像个监禁多年终得出狱重见天日的囚犯一样,打点行李兴冲冲的跟着节目组出了趟门,又奖励自己了个相机,准备花一部分原来照顾青年的精力在学习摄影上。

但这种喜悦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时间,衣更真绪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他十天半个月没有回来,中途要学的东西又繁重,中途虽然想过要给朔间凛月打电话问问情况,但一想到青年已经自立,就又把老妈子似的心安回了胸膛里,打定主意让他自己好好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而等他回到本部之后,青年也确实像他所想的那样,还活的好好的。衣更真绪看着青年微微笑着的漂亮的脸,才觉得自己真的有些想他,趁着午饭的时间,约他一块出去加餐。

听明他的来意,青年先是有点吃惊似的微微张大眼睛,尔后换成有点为难的表情:“难得你来约我,可是真不凑巧,今天已经说好和其他人一起吃了。”

衣更真绪忙摆摆手:“没事啦,我就是刚发了奖金想要庆祝一下而已,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下次也可以。”

但是跑了单间办公室四五趟之后,衣更真绪大概了解到,这个‘下次’永远只能是下次了。

朔间凛月的人缘一直很好,是小说里那种人见人爱的开挂男配角,存在的意义就是被爱而已,他在很多人的生命里闪闪发光,就像朵长得好看的小花,就算衣更真绪不浇水,也多的是人想要给他浇水晒太阳。

衣更真绪收拾了自己的房间,贴了吸音的墙纸。把出差之前死掉的花花草草丢进垃圾桶,衣服也重新洗了一次晾起来。

他想到自己跑去质问青年是不是想和他绝交,对方好言好语的回答,只是不想再给真绪添麻烦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呀,真绪不想我太粘人,我觉得也有道理,都是成年人了,大家是保留自己的私人空间更方便一些。

他打开窗透了口气,还是觉得胸闷气短,他不知道朔间凛月的这番话有什么好让他胸闷气短的,但他就是觉得失落,觉得难受,想要给他打电话,响了两声又觉得自己有点犯贱,就把电话扔了躺回床上。

没完没了,徒劳无功的扰人思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像是小孩有一搭没一搭的啜泣声。

刚洗完的衣服被迫挂在了室内,带来一些微凉的湿润的气息。衣更真绪感到疲累,破天荒的不想去工作,只想一觉睡个三天三夜。

他在这次漫长的梦境里,梦到了自己和青年的小时候。

可能因为现实里太沉重,梦境对他格外的温柔。他梦到了在春暖花开的时候,父母带着他和小凛月一起出门去看樱花,那一年樱花开得很好,粉色的云霞蔚然了整片城市的天空。

他把手臂枕在头下面,望着天空感叹,如果把小白也一块带出来了就好了,它一定会很喜欢。

小白是衣更真绪养的一只小猫,虽说是他捡回来的流浪猫,但是对所有人都软得很没骨气,唯独对他脾气很臭,每次家人要出门,它就会警惕的躲进沙发或者柜子底下,以防别人把它带出门去再次扔掉。

朔间凛月撑起身来问他:“谁说没带来,我带着啦。”

他问:“在哪呢?”

小少年歪了歪头,笑意盎然的用手在耳边比划了个招财猫似的姿势:“在我心里呀,喵——”

衣更真绪被他逗笑了,他记得阳光从樱花的间隙中落下,朔间凛月身上落满了花瓣状的光斑,草长莺飞,远处有孩子们又笑又跳,风中传来青草清新的香气。

他伸出手,去握住少年的,鬼迷心窍道:“那我养你吧。”

然后他就被一股大力扑倒,少年用最大的力气抱住他,撒着娇道:“不准退货,你养的是易碎品,要好好保管哦。”

衣更真绪猛地从梦中醒来,已经是半夜了,屋子里一片凉意。

小白在妹妹长大一点后跑掉了,因为妹妹猫毛过敏,衣更真绪一直犹豫要不要把它送掉。在它溜走之后,一方面有些失落,一方面也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会在这么多年后再想起它来。

他这么多年,一直觉得小白是终于彻底烦了自己,离家出走了,这会儿突然有个大胆的妄想,心想小白是不是知道了他的困境,才自己离开的。

表达爱意的方式,也许只是与旁人不同,独一无二,而不是千篇一律的为对方着想。

他怎么会觉得青年疏远而客套的礼貌,是对他的温柔呢?

衣更真绪洗了把脸,给朔间凛月打了个电话。

对方接到电话还有些奇怪:“以你这种怕给人添麻烦的性格,我还以为不会做这种半夜给人打电话的事呢。”

“你在哪?”

“准备出门,和人约好吃宵夜。”

“我要请你吃饭。”

青年犹豫了一下:“不太好吧,已经约好了的……”

“让我请你吃饭!”

“……好吧,我在楼下等你。”

两人一块去了居酒屋,衣更真绪叫了很多酒,揽到面前,向青年解释:“一开始发奖金的时候是想请你吃大餐的,但是这些天基本都花光了,只能来这里了,而且可以很痛快的喝酒。”

朔间凛月迟疑了一下:“我倒是无所谓……”

停了停,他又道:“你明天不是还要工作吗,今天喝太多酒不行的吧。”

衣更真绪:“随便啦。”

朔间凛月:“……”

两人默默的对着喝了一轮,衣更真绪有点醉了,他酒量不太行,虽然在外总是无所不能包揽一切的样子,但这时也难得的看着有点脆弱。他轻声道:“前阵子出门工作,还挺有意思的。”

“哦?”

“我买了相机,拍了很多照片。”

“是嘛。”凛月面无表情的喝了口酒,把嘴边的泡沫舔掉。

“后来我回来挑选照片的时候,我觉得,每一张都很好看,大自然的风光,辛勤的工作人员,顺利进行的项目,一切都很让人满意,”他垂着眼睛,因为喝酒的缘故,一些字眼有些含糊不清:“实在是太让人满意了,甚至回来之后放在网路上,也有不少人给我点赞留言。”

朔间凛月笑了下:“那恭喜你了。”

“但是……太顺利了,倒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当然,一开始是很开心的,我又不贱,专门想给自己找麻烦,但是……”衣更真绪自嘲似的轻笑了一下:“大概就跟你说的一样吧,四肢发达的家伙,如果生活太平淡没有波折,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无处安放。”

朔间凛月低着头,拿指尖磨蹭着杯把。

“我昨天晚上梦到小白了。”

“它活得人模狗样的,成了一方的猫霸主,占领了投食者众多的一块领地。我去找它,它一开始没认出来我,跑过来撒着欢要吃的,后来嗅了嗅好像是想起来了,谨慎的,小心翼翼的,朝我龇了下牙。”

朔间凛月看向他,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大概全世界只有我能容忍它的坏脾气,它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任性吧。”

“……”

衣更真绪长长的出了口气,打起点精神:“下个月,还会有一次出外考察,我上次去过了有经验了嘛,实际上工作不累人的,即使是在白天工作,也会提前在营地扎好帐篷,你可以在里面休息,你的工作我来做,反正事情很少我又精力充沛没处使,这个不用担心。”

“……”

“而且我拍的那些照片,如果有人做模特应该会更好的,虽然大自然很好,但果然还是要有人才会有意思啊!”

“……”

“我之前有看过网路上有人做旅行直播的,感觉我们的工作应该也很适合做这个,我有想法要尝试一下,虽然也不一定会成功……”

朔间凛月直直的望着他。

“呃……好像有点自以为是,”衣更真绪有点困扰的笑笑:“你如果真的不想去的话,也是可以不去的。”

青年默默看了一会,移开视线:“那你想我去还是想让我留下?”

“我……”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又爱睡懒觉,又贪吃,还挑食,嘴巴坏,做事看心情,喜欢差使人捉弄人,脾气差,心地也说不上善良,你其实一点也不想我去吧?”

衣更真绪:“……”……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嘛!

朔间凛月偏过头去,突然哼了一声:“没门,我一定要去,不会让你随便如愿的。”

衣更真绪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后渐渐琢磨清楚他的意思了,睁大眼睛,喜上眉梢。他把酒杯一扔,跳下高脚椅,猛地拉住了青年的手。

朔间凛月:“……你干、干嘛!”

衣更真绪慌慌张张的:“我,我有点高兴,本来想拉你回去收拾行李,可一想还有半个月呢……”

青年说:“回去坐好。”

衣更真绪又乖乖坐了回去,朔间凛月又要了扎冰啤,全都推到他面前:“喝吧?”

“……”

“喝完你烦恼的所有事就都没有了,我保证。”

衣更真绪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喝了多少,其实他本来想的是,朔间凛月大概也喝不了多少,等他喝的差不多了,自己就把他背回去。

但是喝得他自己都找不着天南海北了,青年居然还是原来那副样子。有点冷冷淡淡的气息,不会失态,也不被他人所影响,但包裹周身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很安心。

那晚上他趴在一个宽阔的后背上睡着了,托着他的手很大也很稳,月光在夜幕之下摇摇晃晃的载着他们一路向前,像是没有尽头的光阴。

一个月后,衣更真绪摄影展览专栏的粉丝量翻了好几倍。

他的照片里,总在角落或者不远的地方,有个埋头睡大觉的家伙。衣更真绪实在是没法理解有些人的脑回路,他们还专门建了新的相册,致力于找到所有照片里的睡熊。小时候教育朔间凛月时说的‘漂亮又不能当饭吃’被打脸打得彻底。

不过,自己和他在一起时,似乎总是做一些打脸的事。比如说要晾他几天,总是自己先坐不住,下决心不能再瞎宠着他了,对方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委屈的看向他时,自己又会一时被美色迷昏头脑,等反应过来后已经没有底线的顺从他了。

再后来,两个人终于从跑腿小弟毕业,衣更真绪接到了一档以旅游摄影为主题的节目。节目主要在室内,进行纪录片的点评和摄影作品的欣赏,因为网路上的粉丝效应,一推出就得到了相当好的反响。

朔间凛月也好似解放——当然嘛,虽然追人的时候要天天粘着,去哪儿都像背后灵一样挂在他身上,但总归还是室内比室外舒服啊!

现在节目一开始,他就十分理所应当的在镜头里睡觉,反正他的艺人定位就是一只睡熊,他只用表演睡觉,也会有大批人头脑发热的要为他买账,人气高得匪夷所思。

不过衣更真绪没有太多的时间操心这个问题,他开始提前面对类似于你妈和我同时掉进水里先救哪个的选择,简直要未老先衰。

“亲一下。”

“要工作啦……”

“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那当然还是我更重要,来,mua~”

“……”

衣更真绪对他的蜜汁自信无言以对。

后来他就学会了变通。

“亲一下。”

“要工作啦……”

“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那当然是……”

“当然是认真工作养你最重要。”衣更真绪义正言辞的回答。

“……”

朔间凛月想了想,就在衣更真绪觉得他是害羞了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那带着期冀的笑意盈盈的脸,和衣更真绪梦中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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